冬日之花
.東國幼馴染
.各種捏造/捏他
如果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雪萊《西風頌》
シノ第一次見到那樣在冬天裡綻放的白花,是在森林裡。
那是個冬日裡難得沒下雪的日子,シノ一如往常的在森林裡巡視。這個季節特別的安靜,也鮮少有旅人,シノ並不討厭這個時節。
白色的花綴滿了整樹,在蕭條的冬日裡顯得特別耀眼,並散發出美好的香氣。シノ站在那棵樹跟前,沐浴在花香中,第一時間想起的是城主的獨生子。
ヒースクリフ。
光是在內心默唸著這個名字,シノ就莫名的感覺到力量。
與約定或是命令無關,這是他的人生,他的全部,他的光與希望。
即便當事人似乎不那麼認為。
シノ花了好些時間才成功的把那種會在冬天裡開花的樹從森林深處移植到ブランシェット城的庭園中。移植後每一次冬日開花的時候,シノ都會小心翼翼的連著枝葉折下開得最飽滿的花,送給ヒースクリフ。
ヒースクリフ在冬天裡總是待在屋內,シノ總是輕輕的敲響ヒースクリフ房間的窗玻璃,等待ヒースクリフ打開窗戶。
「今年也開花了。」
シノ這麼說,把剛折下的花遞到ヒースクリフ面前。
ヒースクリフ接過花,雖然露出了微笑,表情卻顯得有點複雜。
「明明開得這麼漂亮的……」
ヒースクリフ喃喃的說。
「就是因為開得很漂亮我才折下來的。」
シノ理所當然的回道。
ヒースクリフ看向シノ,猶豫了一下才又開口:
「它明明可以在樹上繼續開著的,卻被折下來到我手上了。」
「能夠被選擇、被折下並送到你的手上,這不是很光榮的事情嗎?」
シノ不解的反問。
ヒースクリフ欲言又止,但沒有再說話,只是把花湊近鼻間。
「……好香的味道。」
ヒースクリフ輕聲的說。
シノ覺得拿著花的ヒースクリフ再美麗不過。
以前他曾經對著當事人這麼說過,但ヒースクリフ立刻面紅耳赤的要求他不要再提,似乎覺得相當難為情。
シノ對於這件事情感到難以理解。
不只是繼承了城主大人的聰明才智,同時也繼承了城主夫人的美貌,在シノ的心目中,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ヒースクリフ更加完美的了,無論是人類或是魔法使都一樣。
但ヒースクリフ對於這一切卻總是露出有點苦澀的表情。
明明這些都是事實,並不是謊言,但ヒースクリフ為什麼總是那麼為難的模樣。シノ曾經試著去思考這個問題,但他想不出答案。
ヒースクリフ把花小心翼翼的插進花瓶中,安置在窗邊的桌上。
「謝謝你,シノ。」
ヒースクリフ輕聲的道謝,露出了微笑。
シノ看著那樣的表情,感覺自己的世界又更明亮了一點。
即便光並不覺得自己是光。
冬天再漫長,也會有這白色的花朵吐露芬芳。
而冬天過後,春天也就不遠了吧。
シノ是這麼想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