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

．東國大人們談心+元師弟

．各種捏造&捏他

        當ファウスト走進廚房時，就只剩下ネロ還在廚房收拾著東西。

        「你醒來啦？」

        ネロ招呼道，一面在ファウスト坐下的位子前擺放上餐具。

        「……是的。謝謝。」

        ファウスト有點彆扭的道謝。

        ネロ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一面準備著餐食：

        「沒什麼的。你要多保重啊，像早上那樣突然倒下，孩子們都很擔心呢。」

        ファウスト沒說話，沉默著點點頭。

        「先別說這些了，先吃午餐吧。」

        ネロ手腳俐落的把午餐擺放在桌前。

        ファウスト看著盤中的食物，似乎感到有點訝異，些微的睜大了眼。

        「怎麼？不喜歡？」

        ネロ注意到ファウスト有點不太尋常的反應，輕聲的問。

        「……不，我很喜歡的，這個。」

        ファウスト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著喜歡，但表情卻相當苦澀：

        「麥年檸檬魚。」

        ネロ順手泡了茶，替自己和ファウスト各倒了一杯，將茶杯輕輕的放在桌上，猶豫了一下後，自己也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魚是早上到市場買的，很新鮮的。」

        ネロ無關緊要似的補充道。

        「你喜歡麥年檸檬魚嗎？」

        在餐桌上，フィガロ突如其來的問道。

        ファウスト沒想到會被這麼問，愣了一下，花了一點時間思考，最後才有點不好意思似的回答：

        「……是的，它讓我想起故鄉的家人。」

        「咦？是嗎？」

        フィガロ對於這個回答有點意外。

        「每到節日的時候，這道菜總會出現在我們的餐桌上。我和妹妹都很喜歡這道菜，大概是因為它讓人想起快樂的回憶吧。」

        ファウスト這麼答道，而後像是回想起什麼過去的回憶，露出了有點寂寞的微笑。

        「是這樣嗎？真是不錯。」

        フィガロ說道，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フィガロ大人不喜歡嗎？」

        ファウスト好奇的反問。

        「要說喜歡或不喜歡的話，是喜歡的。」

        フィガロ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是這樣啊。」

        ファウスト沒有再多問，只是低下頭，繼續專心的切開魚肉。

        「アレク今天也不在呢。」

        フィガロ淡淡的說。

        彷彿被說中了心事，ファウスト的表情變得黯淡，一面緩慢的將魚肉送進嘴中。

        「……你以前說過的，要『建立一個人類和魔法使可以和平共存的世界』，是這樣的吧？」

        フィガロ突如其來的又說。

        ファウスト嚥下了口中的食物，而後抬起頭看著坐在餐桌另一頭的フィガロ，慎重的點了點頭。

        「這場戰爭就快要結束了。」

        フィガロ說著，百般無聊似的用叉子戳著盤中的魚肉：

        「若是你的願望可以順利實現就好了。」

        不知怎麼的，明明聽起來像是祝福的話語，卻只讓ファウスト感到不安。

        盤中的餐點味道並沒有變，但此刻嚐起來卻已經失去了原先的美味。

        在那之後的隔天，フィガロ不告而別，不知去向。

        過了好多好多年之後，ファウスト才理解到，看似漫不經心的話語也可以是詛咒的一個環節。

        越是無心則越是強而有力。

        ファウスト緩慢的吃著遲來的午餐。

        ネロ喝著茶，不太敢明目張膽的直盯著ファウスト看，於是只好看著窗外。從窗外傳來孩子們的說話聲，聽起來像是リケ和ミチル的聲音。

        「還合胃口嗎？」

        ネロ忍不住發問。

        ファウスト點點頭，沒說話。

        「……如果這道菜會讓你覺得難過的話，我以後會盡量避免的。」

        ネロ又說。

        ファウスト起先並不明白ネロ為什麼這麼說，抬起頭，才發現自己的視線已經因為眼淚變得模糊。

        「沒事的。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

        ファウスト說著，放下了刀叉，用衣袖拂了拂臉。

        「不要勉強啊，老師。」

        ネロ說著，一面將茶倒進杯子裡。

        「說什麼『料理是使人幸福的魔法』可能太誇張了，但我希望至少吃東西這件事是能讓人感覺開心的，就只是這樣而已。」

        「我真的沒事的，而且我是真的喜歡麥年檸檬魚。」

        ファウスト強調道，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

        「但是記憶並不總是美好的，只是這樣而已。」

        ネロ嘆了口氣：

        「……也對。」

        「我母親的配方，吃起來會稍微更甜一點。」

        ファウスト像是突然想起，這麼說。

        「是這樣嗎？」

        ネロ有點訝異的回道。ファウスト很少提到自己的事情，所以這是ネロ第一次聽他說到母親的事情。

        「不過你做的也很好吃。」

        ファウスト又說。

        ネロ一時之間不太確定自己該怎麼反應才好，搔了搔頭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謝了？」

        一陣風從窗外吹拂進來，帶來了外頭正值花期的紫丁香的氣味。

        滿室縈繞，久久不散。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