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AC (四)
.充滿捏造
.フィガファウ
那一天的天氣再晴朗不過。
前一天的會議上,ファウスト為了作戰佈署的事情和アレク起了爭執。這並不是他們第一次因為意見相左而產生衝突,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的爭執導致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情況更加嚴峻。
而前一晚的情事,フィガロ比平常要更加纏人且執拗。
ファウスト張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辰。全身充滿了倦怠感和某種難以言喻的憂傷感,這讓他靜靜的注視著房裡的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起身。
窗外看起來是個絕佳的好天氣。藍天一望無際,萬物看起來欣欣向榮。
ファウスト打開了窗戶,微風拂上臉頰,他才驚覺已經是春季了。窗外種植的植物生氣蓬勃,熟悉的花香隨風而來,他遲疑了一下,才想起來:
「……是紫丁香哪。」
レノックス為ファウスト送來了早餐,在斟上咖啡時,突然開口:
「ファウスト大人,請問您有看到フィガロ大人嗎?」
ファウスト一時之間沒意會過來,不解的反問:
「怎麼了嗎?」
「早上依照慣例去打掃時……」
レノックス充滿遲疑而緩慢的說:
「フィガロ大人的房間已經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了。」
ファウスト啜了一小口咖啡,沒有說話。
レノックス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
「我明白了。」
放下咖啡杯,ファウスト輕聲的說。
「我會接替他的工作,沒問題的。」
レノックス收拾了餐具離開後,ファウスト待在自己的房間裡,仔細的整理自己的儀容,容不下一絲的紊亂。
結果直到最後都還是沒能告訴アレク。ファウスト想著,不禁苦笑。
但真要說的話,又該怎麼形容這樣的關係才好?
像這樣稱不上戀或是愛那樣高尚感情的關係,充其量只是師徒關係之上角度失準的走偏而已,更直白一點的說,自己和フィガロ以前會帶回來的那些女孩子又有什麼不一樣?ファウスト自嘲的想著。
即便アレク知道了,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好話吧。畢竟那傢伙其實意外的相當堅守道德又具有潔癖。ファウスト想著,一面梳理著自己的頭髮,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表情。
他試著對著鏡子笑,很快的就發現那樣的表情滑稽得令人不忍直視。
對於フィガロ離開的這件事,ファウスト其實並不意外。
即便是身體相繫的時候,ファウスト也能清楚的理解到フィガロ無法抹滅的孤獨感。
フィガロ並不屬於革命軍,也不屬於他,甚至也不屬於フィガロ自己。
只是像這樣漫無目的的在世界裡遊蕩著,偶爾心血來潮暫時在某個地方停留罷了。
而自己和フィガロ之間的關係大抵也只是他的一時興起而已。
明明從一開始就知道不會有結果的,但終幕到來的時候依然會感到心痛。
『這些都只是過程的一部分而已哪,ファウスト。』
ファウスト又深吸了一口氣,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像平常一樣。
紫丁香的氣味卻怎麼都驅之不去。
アレク在那天的戰鬥中受了重傷,即便ファウスト盡了全力救治,アレク還是失去了一隻手臂。
アレク醒來的時候,ファウスト依然待在病床邊,面容疲憊而憔悴。
「ファウスト?」
アレク小聲的喚道。
ファウスト有點吃驚,但還是走近到アレク面前: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是你幫我治療的嗎?フィガロ大人呢?」
アレク不明所以的問。
ファウスト的表情變得相當苦澀:
「……他離開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而後又悔恨不已的繼續說:
「我的能力不足,沒能完全治好……」
「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謝謝你,ファウスト。」
アレク這麼說,努力的揚起嘴角微笑。
ファウスト依然低著頭,沒有答腔。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起和フィガロ第一次見面時的事情。
抱持著可能失去性命的覺悟拜訪フィガロ的住處那天,也是一個春光明媚的好天氣。開門迎接他的フィガロ看起來有點不修邊幅,沒有色彩的眼瞳凝視著站在門口一動也不敢動的ファウスト。
「你就是寫信來的孩子?真是年輕哪。」
フィガロ靠在門邊,漫不經心的說。
「是的,百忙之中打擾您真是不勝惶恐。」
ファウスト說著,低下頭。
「真是有趣的孩子呢。『建造一個人類和魔法使能和平共存的世界』什麼的,即便對我這樣活過漫長歲月的魔法使來說,也是前所未聞的遠大夢哪。」
フィガロ說著,輕聲的笑了笑。
ファウスト並不確定對方話語的意思,只是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你有一雙紫色的眼睛呢。」
フィガロ突然這麼說。
ファウスト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抬起頭。フィガロ臉上依然帶著笑意,相當隨性的繼續說:
「和這庭院裡開著的花的顏色一樣呢。」
「……您是指紫丁香嗎?」
遲疑了一下,ファウスト反問。
「大概是叫這個名字吧?每到這季節都會開花,雖然個別的小花不怎麼起眼,但聚集起來後倒也是別有一番風味,而且香味相當濃郁呢。」
フィガロ像是在閒聊般的繼續說。
「是的。」
ファウスト感覺眼前的魔法使過於不可捉摸,只能小心應對。
「你喜歡這種和你的眼睛顏色相同的花嗎?」
フィガロ又問。
ファウスト沒有猶豫太久,點了點頭。
フィガロ像是滿意了似的,輕聲的唸了一小段咒語,解開了屋子的結界。
「那就進來吧。」
フィガロ說道,瞇起眼睛微笑:
「……ファウス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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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感】
這篇是四月時寫的,到現在經歷東訓練故事後,只能說當時的我真是太天真了。(各種意味)
就當作平行宇宙吧……真要改我其實也不知道要怎麼改才好。
身為フィファ民其實還沒恢復過來,不過總是會有辦法的,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