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e Sweet Home
勤奮到我自己都有點害怕。或者說這也是自我發散的一部分……
充滿捏造的12話後的俄羅斯生活。(大概)
這次終於讓三個人同時登場了,不過氣氛有點微妙。
Home Sweet Home
踏進屋內後,勇利環視了周遭,很難從他的表情看出什麼端倪來。
走在前頭的維克多看著勇利,把手上提著的東西擱在客廳桌上,隨手開了燈。燈光讓視線亮了起來,更讓屋子裡的無機感更加顯著。
尤里走在勇利後頭,看起來一臉提不起興致,自顧自的滑著手機。
「……好時髦的家。」
過了好一會兒,勇利才開口。
聽聞這樣的感想,維克多笑了笑:
「欸,是嗎?」
在決定把據點轉移到聖彼得堡後,勇利就一直在設法處理租屋的問題。但基於一些因素還沒處理好租屋的細節問題,和維克多商量後暫時決定借助在維克多家裡。
雖然維克多也再三的強調過勇利根本沒必要再另外租房子,但勇利真心固執的時候根本說服不了。而既然租屋的事情不甚順利,也還有時間慢慢談,不著急。
「勇利就先使用這個房間吧,這間是客房。」
維克多打開了一個房間的門,這麼說。
「謝謝。」
勇利笑著道謝,小心翼翼的把行李箱提進房間裡。
尤里站在外頭看了看房間內部,喃喃道:
「……還是老樣子,一點也不像有人住著的感覺。」
「咦?是嗎?」
維克多轉頭反問。
尤里的視線離開手機螢幕,表情看起來有點不耐煩:
「雖然不記得上次來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但完全沒變呢。」
「會嗎?明明我這陣子以來都一直待在這邊的啊。而且也都有請人打掃的。」
維克多蹲下身,輕輕的拍了拍趴在走廊邊上的馬卡欽。馬卡欽輕輕的晃了晃尾巴,看起來心情很好。
「當然不是那種意思……就是很像假的啦,假的。」
尤里想了一下後這麼答道,賭氣般的臉頰微微突起。
維克多感覺心跳漏了一拍,彷彿被看穿了什麼一般心虛。
「我倒是覺得有種很厲害的清潔感呢……」
勇利走近房門邊,自然的加入了話題。
「你和你的飼主的品味相當真是太好了呢。」
尤里語帶諷刺的回道,又埋頭滑著手機。
勇利沒再說什麼,只是看起來有點困擾的笑了。
「行李就這些而已嗎?」
維克多問。
「嗯,剩下的應該晚點會寄到,等到那時候再處理吧。」
勇利說著,若有所思:
「然後就是租屋公司了,之前委託的那間公司似乎後續處理得很消極,還是要再問問看其他家……」
維克多在內心長長的嘆了口氣。
勇利果然是不會輕言放棄呢。
「我說,你直接在這裡住下來不就好了?」
出乎意料的,對於這件事情先表示意見的卻是尤里。
「咦?」
勇利對於這個提議似乎感到錯愕。
「光只有這傢伙一個人住在這邊不覺得很浪費這房子嗎?還被住得好像沒什麼人在這邊生活的樣子,真的有夠糟蹋。」
尤里一臉嫌棄的說。
「咦?怎麼會……這麼時髦又清潔感的家很適合維克多啊,而且我……」
勇利著急的為維克多辯解,但話還沒講完又被尤里打斷。
「反正跟飼主住在一起也是天經地義的,大不了你付房租給他不就得了。」
尤里果斷而淡然的下了結論,接著又轉頭向著維克多:
「多養隻小豬對你來說也沒什麼大礙吧?嗯?」
維克多愣了好一會兒,不禁笑出聲。
然後他伸出手,冷不防的用力揉起尤里的那一頭金髮。尤里吃了一驚,忿忿的瞪著維克多,但始終無法阻止維克多帶著一臉笑意把自己的頭髮揉得亂七八糟。
吃完飯,和尤里道別後,勇利和維克多一起走回家。
仍然是春寒料峭的季節,即便穿著外套依然能感受到寒意。勇利打量著眼前異國的街道風景,來來往往的人們,路旁的店家和房屋,還有萌發新芽的路樹。
維克多走在勇利旁邊,一面用眼角的餘光注視著勇利。
他唯一的學生姑且也算是公眾人物,但在冰面以外的地方極度不習慣被注視。雖然勇利總是強調自己很平凡很普通,不過就算不提在冰面上令人驚豔的表現,離開冰面的勇利也充滿令人移不開目光的驚喜。
時而像個孩子般戰戰兢兢而不知退縮,時而像個大人般沉思微笑謹慎向前。
「吶,維克多。」
勇利突然開口。
「嗯?怎麼了嗎?」
維克多應道,嘴角自然而然的往上勾起。
「……那個,嗯……」
勇利欲言又止,一臉躊躇。
維克多沒說話,只是靜靜的望著他。
「……如果真的一直住在維克多家的話,真的不會給你添麻煩嗎?」
勇利說著,眼睛偷偷的往旁邊瞄向維克多,臉看起來有點紅。
「我早就跟你說過不用找房子,直接來住我家就好了的吧?」
維克多反問道。
就他記得的就已經講了三次,只是眼前的勝生.固執.勇利完全沒聽進去。
「因為……總覺得會添麻煩,畢竟一個人生活比較自在吧?」
勇利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沒有那回事。」
維克多停下腳步,順手拉住勇利靠近路邊一起停了下來。
「可是……畢竟都是成年人……」
勇利似乎還想講什麼,講著講著低下了頭,從頭髮下露出的耳尖微微發紅。
「一點都不麻煩的。」
維克多手搭在勇利肩上,斬釘截鐵的說。
而後把自己右手戴著的手套解下,把五根指頭攤平在勇利眼前。
勇利遲疑的抬起頭。
「給我套上戒指的人事到如今還在講什麼添麻煩,真是夠了喔。」
維克多湊近勇利耳邊喃喃的說,最後還惡作劇的呼了口氣。
勇利反射性的用手摀住耳朵,滿臉通紅。
維克多心滿意足的再次戴上手套,一手攬著勇利。
「好啦,快點回家吧。」
家。
所謂的「家」包含很多意義,不只是實體的、物理性的、有財務價值的建築物、內部裝潢以及傢俱等,更包括精神上的、難以言喻的、安心而歸屬的地方。
對於果斷放棄生活與愛二十年以上的維克多而言,「家」的概念既遙遠卻又簡單不過。 他確實有著那麼一個棲身之地,可以不受干擾,可以安心的入眠,一個足以讓他和馬卡欽一起生活一起度日的地方。
但那個家他卻無法那麼常回去,而且即便定時請業者來打掃,不知道為什麼住起來仍有種寂寥的感覺。
沒有真實感也沒有歸屬感,宛若精美的樣品屋一般。
在長谷津生活的八個月裡,維克多充分感受到所謂「家」的感覺,也重新獲得了過去放棄的生活、愛和更多的什麼,感覺自己又再次活得更像個人。
並非想否定過去那些年來一路努力不懈的自己,但那些在冰面上像無機物般閃閃發亮的過往簡直像電影的片段。又美麗又脆弱,彷彿再用力一點去碰就會碎成一地。
勇利說他的課題是發現與尋找愛的意義,而對維克多而言又何嘗不是。
關於愛。
關於家。
門把被轉開的時候,維克多站在玄關,全神貫注看著小心翼翼打開門又關上門的人,衷心的微笑。
「……我回來了。」
勇利站在門邊,說著,有點羞澀的笑著說。
維克多張開雙臂,笑著回答:
「歡迎回家!」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