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青日和

置放場

終わらない世界で 05

.捏造+幻覺+LOOP趴囉+フォル学

.フィガファウ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

        ファウスト下意識的回道。

        フィガロ露出輕鬆的笑容:

        「更簡單一點的這樣問好了:你也擁有回到過去的能力,是嗎?」

        ファウスト沒有回答。

        フィガロ臉上的表情顯得有點悔恨,他鬆開了原本握著ファウスト的手:

        「我早該想到的,你畢竟是老師的孩子……確實有很高的遺傳可能性。真是失策。」

        ファウスト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說的……是爸爸嗎?」

        フィガロ沒有正面回答ファウスト的問題,微微仰起臉,視線望向已經被夜色渲染成深黑色的天空。

        「這是一個我認識的人的故事。」

        フィガロ開口道,像在陳述一個跟自己沒有關係的客觀事實一般。

        「他擁有某些和常人不同的特殊能力,也因此從事有一點危險性的工作。雖然他在結婚生子之後就一直有退出的想法,但事實上直到他死去的時候,他都沒能真正離開他的工作崗位。就是這麼棘手的工作吶。」

        ファウスト靜靜的聆聽著。

        「就在某一天,他迎接到自己人生最悲慘的一天:結束工作回到家時,迎接他的不是溫柔的妻子跟剛學會走路的年幼孩子,而是他們已經冰冷的屍體。這是由於他過往工作上的糾紛而遭到報復,對方似乎是因為對他難以下手,轉而朝他的家人出手以洩恨。他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フィガロ繼續說道,語氣沒什麼高低起伏:

        「所以他使用了自己的特殊能力回到了過去,經過了幾次嘗試後,成功的用自己的死轉換因果,換取自己的家人繼續存活下去。」

        ファウスト說不出話來。

        「他在死前曾經半開玩笑的跟我說過,他的家人就拜託我了之類的話。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但這畢竟是個約定,所以我還是好好的遵守了約定,即便我覺得他這麼做很傻。」

        フィガロ聳聳肩,而後轉頭看向ファウスト:

        「……但我後來也總算理解了他會那樣做的理由,就這點來說,我也不算做白工吧。」

        說完後,フィガロ自嘲的笑了笑。

        「フィガロ……」

        ファウスト一時之間難以消化這麼多資訊,感覺自己的腦中一片混亂。

        「這是他的故事,我說完了,然後我要說的是最近發生的事情。」

        フィガロ冷不防的又繼續下去:

        「那一天,某個小時候曾經被我照顧過的學生失蹤了。他失蹤了整整一個月才終於被找到,而且並不是完整的被找到,而是只找到了右手。」

        ファウスト只能杵在原地,什麼都說不出口。

        「事後調查的結果,他遭受毒手的理由很單純,就只是本來想報復我的那個人偶然得知我和他熟識,又遲遲找不到時機對我本人下手,所以他是代替我而遭到報復的。」

        フィガロ說著,停頓了一下。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混亂的感覺,但我的結論是我不希望他代替我死去,而且還是這種過於慘烈的方式,所以我就回到了事發前試圖挽回。嘗試了好幾次才終於發現,只要我先死去,他就不會因我而死。」

        「但是你死了。」

        ファウスト說,聲音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冷靜。

        「這是必須付出的代價。一命換一命,很合理的。」

        フィガロ不以為意。

        「可是我不希望你死去。」

        ファウスト不由自主的放大了聲量。

        フィガロ愣了一下,而後才像是恍然大悟:

        「所以你是為了這個才回到這個時間點的……?」

        ファウスト感到氣憤,靠近到フィガロ跟前繼續說:

        「你自作主張用自己的死讓我能繼續活下去,難道就不覺得我會因為這件事而難過嗎?」

        「那你覺得,經歷過你曾經以那種方式死去的我,內心是怎麼想的?」

        フィガロ收斂起笑容,反問道。

        ファウスト一時語塞。

        「雖然一開始確實只是因為義務,但我後來才知道,我也是會有感情的。要我眼睜睜看著你那樣死去,我還真的是做不到。你還記得以前說過你想要守護重要的人裡面包含我嗎?雖然是遲了點,但我也終於明白,你對我來說也是想要守護的重要的人啊,我怎麼可能就這樣看著你慘死?」

        フィガロ說道,看著ファウスト的眼睛。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希望用你的死當作代價讓我繼續活下去。」

        ファウスト堅定的回應:

        「我已經做了覺悟,就算賠上這條命也無所謂,我不會讓你在這個時間點平白無故死去的。」

        「你怎麼就這麼固執呢。」

        フィガロ嘆了口氣。

        「……你不在以後,這個世界就像是失去了顏色一樣,非常可憎。我不想再經歷那種感覺了。」

        ファウスト輕聲的說,低下了頭。

        「ファウスト……」

        フィガロ猶豫了下,嘆了口氣後又開口:

        「……我總是敵不過你呢,我再清楚不過。」

 

        「那個孩子就這麼重要嗎?」

        フィガロ曾經在酒過三巡後這麼問過オズ。

        オズ似乎沒料到會被這麼問,手仍一面撫著趴在自己腿上熟睡的孩子的頭髮,沉默了很久,久到フィガロ以為他不會回答問題了的時候,才終於脫口而出:

        「就像是顏色一樣。」

        「什麼?」

        フィガロ不懂他的意思。

        「有他在的時候,這個世界的一切就好像突然都有了色彩……好像不那麼可恨了一點。」

        オズ緩緩的這麼說。

        フィガロ又端起酒杯,啜了一大口酒。

        有好一段時間他們都沒有說話,出奇的安靜。

        「……這樣哪。」

        又過了好一會兒,フィガロ才這麼喃喃道。

        或許是因為實在過於小聲,也可能是因為酒後意識變得迷茫,オズ難以判斷這是フィガロ的真心肯定或者只是虛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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